他孩提成名,而后極具盛名,頭頂無數光環,經歷生死,身后毀譽參半,經歷過大起大伏而今淡出舞臺。他就是Jose Carreras,何塞·卡雷拉斯。
大家對于他可以說很熟悉了,八歲登上西班牙國家電臺演唱女人善變,被譽為三大男高音中最有藝術修養的一位,在紫禁城與中國接下不解之緣,此后多次來中國并賦予了康定情歌和在那遙遠的地方獨特的異域風情,頑強勇敢戰勝白血病也被傳為佳話。然而也有很多關于他的蜚短流長,音色不如多明戈,高音不如老帕等等也是常被人詬病。
可是我想說,你真的聽過他現場的聲音嗎?抑或是無麥克不加處理的聲音嗎?你真的聽過他成名前帕爾馬威爾第聲樂比賽演唱的“往昔夜晚多寧靜”嗎?你真的聽到過第一次登上斯卡拉歌劇院為大家帶來的假面舞會嗎?
一夜之間,從巴塞羅那到米蘭,從卡文特花園到大都會,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個年輕的男高音是誰?如何發出這樣的聲音?那個時期如何三大男高音同一天有演出,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看卡雷拉斯,因為那是一個屬于他的時代。
從未有一個男高音的聲音像他一樣的清澈,給人這樣的沖擊力。可是大部分人知道的都是他最近這二十年痊愈之后的聲音,失去了迷人的光澤,所以很多人都會質疑他為什么會是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自然而然的人云亦云的說他是因為優美的音樂線條和優雅的音樂感覺而得名的,可以說這就是他被人誤解的地方。
而他的聲音真的是因為白血病嗎,可能會有這方面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我認為是現代的商業制度毀了這位大師。之前科技不很發達的時候,大家都是坐船坐火車往返于各大劇院之間,路上的時間很多,演出的時間相對較少,所以嗓子休息的時間很充裕,也沒有那么疲于奔命。然后現在,隨著交通的快捷,世界變小了,所以經紀公司能夠給歌唱家安排更多的演出,維拉宗08年一年有110場演出,這是怎樣的概念,還需要排練,我在羅馬看過他的一場演出,上午飛機到,下午排練,晚上演,第二天又飛去別的城市,唱歌的人都知道不休息好是不可能擁有健康的聲音的。卡雷拉斯在演出最多的時候嗓子是無法得到休息的,很多時候不能達到良好的狀態,所以經紀人和私人醫生會選擇對其進行藥物注射,維持聲帶韌性和肌能,但是這種竭澤而漁殺雞取卵的方式久而久之勢必會造成彈簧崩斷的那一天。另外由于他太受歡迎了,所以無論什么樣的曲目都想找他來擔當,包括《丑角》、《安德烈·謝尼埃》、《命運之力》、《圖蘭朵》等等,卡拉揚極力邀請他出演《阿依達》,雖然減少了樂隊的配器,可是依然讓卡雷拉斯感覺力不從心從他82、83年以后的視頻就能看出端倪。我們這個時代科技的發展讓我們能聆聽世界上更多的聲音,但也無形之中釀成了很多悲劇。在老帕30周年音樂會上,卡雷拉斯別說獨唱,就連個對唱也沒能展示,在一個六人聯袂出演的龍套節目出現了,看到他依然認真賣力嚴謹的表演不由得一陣心酸。
但是這些年看到了一個視頻,也是近年來他狀態最好的唯一的一個視頻,是2010年卡雷拉斯的一個演出視頻,演唱的是《奇妙的和諧》,聲音似乎恢復到了巔峰時期的迷人狀態,很多評論都說是假唱,但我認為這樣一位偉大的藝術家應該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面對觀眾,而且是樂隊現場的,應該假唱可能性不大。抑或是我不愿意去相信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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